那天晚上,我把符給燒了。
按照安麗貝拉的說法,在不需要符咒之後,就用一個鋼杯把符咒點燃直到它化成灰燼為止。
看著火苗搖曳,我的內心也有些惆悵,那些短暫的夢境,也曾經帶給了我許多快樂。
雖然有些遺憾無法跟夢裡的常思莫大大告別,可是現在的我道行還不夠深,擔心再見他一次面可能會抽不了身,再次身陷泥沼,我擔心自己把持不了。
沒錯,我就是個膚淺又虛華的女人,請譴責我吧。
鋼杯裡的符終於燒盡,只剩下點點香灰,不知是不是我的移情作用,總覺得這焚燒的氣息中,仍帶著一點點熟悉的香水味。
再見了,總裁常思莫。
再見了,我的豪華別墅跟莊園。
再見了,超大按摩浴缸跟席夢思床墊,啊,床頭的蠟燭還沒用完呢……
「媽的!程薇純,妳在燒甚麼鬼東西!」熟悉的破門聲又再度出現,我都還來不及解釋,就被媽媽的降龍十八掌給鎮住了腦門。
不純潔純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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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樣看我呢?」那個虛幻的常思莫用他的食指輕輕揉開了我緊皺的眉心,那雙猶如漆黑深潭的眼睛正柔情似水的望著我。
今天的夢境一樣浪漫不已,但我卻心不在焉。
如果認清這一切都只是假象,又怎能專注在眼前的所有事物上呢?
「我現在怎麼看你?」我的語氣有些淡漠,不太像是之前總是慌張又享受激情的樣子。
他一臉心疼地將我摟進了懷抱裡。
那木質調的氣息仍舊真實的不像夢境。
「心事重重的樣子啊。」他在我耳邊悄聲的說:「我說過的,在我身邊妳不需要有任何的擔憂,只要妳放鬆享受我給妳的一切就好了,我也會竭盡所能的把全世界都送給妳。」 -
小麥咬著筆桿喃喃,這妞一到了午休就立刻竄到我面前的座位上,感覺就是想要來場瘋狂的追根究柢啊。
「妳們怎麼可能聽不懂,就是副作用太大啊!」想到要對此詳細解釋,就讓我有些浮躁。
真正的友情不就是一句話也不說,用眼神就可以融會貫通的嗎?不是嘛!
「我怎麼知道安麗貝拉要怎麼治療妳啦,都不知道主作用是甚麼了,要怎麼猜副作用!妳也太為難我們了吧。」大米對於我的說法似乎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此時我們的軍師布丁摸摸下巴,不愧是我們當中戀愛經驗最豐富的人,聽完了我的說法之後便立即點出了重點:「我記得當初安麗貝拉說甚麼要讓你們的感情『加溫』一點……對吧?」
「還有,更『激烈』一點?」大米接了下去。
接著,這三個原本跟我完全沒任何默契的女紙,倏然間頭頂上全都出現了一顆燈泡,還都一起瞬間點亮了!
「天,妳們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雙手抱胸,一臉害怕的樣子縮到後方。 -
於是在我還沒有從驚愕的情緒中回過神的時候,那輛尊貴的黑頭車就這樣緩緩駛入了一棟超華麗豪宅。
我用手撐著玻璃窗,下巴簡直都要掉到地板上了。
「呵。」他突然輕笑,我回過頭,看見他那雙好看的眉眼彎彎的,跟我記憶中一樣的純粹。
見我盯著他看,他趕緊咳了幾聲帶過,低聲地說:「我就是喜歡妳這單純的樣子,一點小事就能讓妳開心成這樣。」
我們下了車,看見那漂亮的庭園中竟然還有噴水池,我實在難以想像這是個甚麼樣的地方。
常思莫突然展開臂膀,回過頭像是李奧納多對著大海宣示我是世界之王的表情對我說:「寶貝,喜歡嗎?這是我為了妳打造的莊園!從今天開始,妳只要負責幸福快樂就好了!」 -
在我還沒真正一腳踏入真實的愛情世界之前,我的戀愛啟蒙各路總裁君總是給我許多不切實際的夢。
自從上了高中之後,我過分沉淪總裁小說,就算千篇一律,那股霸氣柔情跟綿綿情話依舊可以擊中我的心,撞得我七葷八素,流下涔涔鼻血為止。
但我從來沒有真正擁有過這樣的夢境,說也奇怪,人們不是常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怎麼我白天的一番努力幻想,都無法進入到我的夢裡,讓我可以感受一下那份不屬於我的溫柔呢?
或許是老天爺聽見了我的心聲,派了那甚麼安麗貝拉的傢伙來替我實現那幼小又單純的願望
於是我在我十七歲的這一年,第一次做了綺夢,而且還是特別火辣辣的那種。 -
「那個密巫在哪?」我在玄關探頭探腦,卻被大米一巴掌壓了下來。
她們朝著我一起很有默契的豎起食指說了聲噓。
「我們要小聲一點,不然很可能會被趕出去噢。」布丁嚴肅的對我解釋一番。
「是嗎?這麼大牌?」反正我也是被拖來的,所以聽到這話似乎也沒有被擊中痛處,說這話時還有些逍遙。
「不但會被趕出去,還要付入門費三百。」
「什麼?」我驚愕不已,「甚麼都沒做也要付錢?」
「是啊,畢竟我們都走進了女巫的地盤,享受能量場的滋潤,付點錢也是應該吧?」
哪裡應該!太誇張了!
如果在走進來之前知道這件事情的話,我大概只會在電梯門口就決定往回走一路不回頭!
當我正準備再多抱怨兩句時,一股幽幽的香氣朝我們襲來,我一回頭,發現一個手捧著一堆亂七八糟花草的女孩走了出來,眼神渙散就算了,那張過於蒼白的臉還掛著一個超級詭異的笑容!
這倒底是甚麼怪地方啦!放我回家! -
在差點面臨生離死別的事件過後,或許是終於明白事情大條,眾姊妹們立刻開啟了圓桌會議。
「程薇純,妳到底有甚麼問題才會讓常思莫那忠狗對妳失望透頂?」大米立刻開了第一槍。沒辦法,因為負責開第一槍的那位現在正在學習謹言慎行的重要性。
「我也沒做甚麼啊,我就只是……」可惡,說到這件事情就讓我打從內心覺得委屈,於是我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公車站牌前的事件說了出來。
結果其他三人全都皺起了眉頭,而且是鎖得特別緊的那種。
「薇純,妳是不是那時候有點猶豫了。」布丁突然提到了一個神奇的點。
「猶豫?」我對她說的話倒是金剛二丈摸不著頭腦。
「就是接吻的時候啊!妳是不是有猶豫?」 -
那天放學,常思莫照慣例陪我走到校門外等校車,然而他卻沉著一張臉,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薇純,妳最近是不是有甚麼話想跟我說?」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侷促不安,那小小眼神還不敢正對我的眼睛。
面對他的提問,我只有滿滿問號,「我?沒有吧?我忘了甚麼嗎?」
「妳沒有嗎?」他抬起目光,眼裡有些怯弱,絞著手指不安的說:「那我想我有些話想跟妳說。」
「甚麼話?」我雖然覺得他態度有點奇怪,但也沒太放在心上,眼裡只盯著那在不遠處要發動不發動的校車一輛。
「薇純,妳真的喜歡我嗎?」 -
他的個性又很善解人意,總是替我想了很多,又或者是說,我知道他特別為我設想了很多很多。在我的心中,他已經百分之百取得了我的信任。可是我卻不確定,他在我心中,除了忠狗形象之外,是否還是個堂堂的男人。而且是個可以讓我怦然心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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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薇純!睡覺就睡覺鬼吼什麼啊!」一聲石破天驚打斷了我原本正在做的綺夢。
我倏然睜開眼睛,發現我媽正提著一桶水站在我床旁邊。
看這動作,應該是倒數的前奏。
我立刻用樓下餐廳活跳蝦該有的反射神經從床上彈起,一把奪過我媽手上的凶器,沒好氣的說:「媽!有甚麼不能好好說的?非得讓妳這纖細的小手手提水來潑我呢?」
我這句話似乎徹底激怒了眼前這位中年婦女。
她突然逼近我,然後一手抓住了我的後頸,猶如抓起一隻流浪貓,準備跟他進行一場大眼瞪小眼的程序。
「純,妳看看這是甚麼?」她指著自己的眼睛。
「咦?是我漂亮媽咪閃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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