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
這聲大叫好像也讓那個貼近我的女孩子嚇了一跳,也跟著我倒退了幾步。或許也是因為這聲大叫,讓教室裡面的人都注意到我們這裡了。
那個女孩子看起來相當氣質,有雙漂亮的大眼睛,一頭烏黑又直又長的頭髮垂在胸口,瀏海處還了一個小蝴蝶結髮夾。
是私立女校的學生啊,真是羨慕,制服這麼漂亮,還能留長頭髮。看著看著,不禁有點羨慕。
「哇!是姿羽!」大家紛紛跑了出來,繞著那個漂亮女生嘰嘰喳喳的。看來那個女孩子跟這個樂隊的人感情還不錯的樣子。
「妳幹什麼又來啊?」突然間,何安傑出現在門口,一臉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因為想你啊!」那個女生臉不紅氣不喘的說出這句話,差點害我被口水嗆死。
何安傑那個白眼好像是翻到不能再翻了,然後心煩意亂的撥著他那本來就蓬鬆的要命的頭髮。
「何安傑,你幹嘛不請姿羽進去坐啊?難不成你忍心讓她一直在外面等你團練完嗎?」一個拿著長笛的女孩子嘻嘻笑著說著。
「好啦,妳要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妳爽就好。」何安傑一臉臭到不能再臭的說完這句話,然後轉身就要走進教室。
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何安傑,那樣的焦慮、煩悶又暴躁,跟他平常那副一派輕鬆總愛跟著石斑魚一起打哈哈的樂觀男孩形象可說是大相逕庭。
我看著他要走進去的身影,忍不住一個箭步走了過去,然後快速拉住他的手臂。他一開始似乎以為是那位「姿羽」,所以轉過頭來好像準備又要講個幾句,直到發現是我之後,他似乎有些吃驚。
「陳思涵,妳來這幹嘛?」他驚訝的問著。
此時空氣彷彿凝結了,大家也都不說話,包括那位拎著皮製書包的姿羽小姐。
我突然腦中一片空白……呃,對,我來這裡幹什麼?欸?
正當我百般思索、腦中跑出許多幻燈片的時候,那個清脆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沉默。
「咳,那個,可以放手了嗎?」何姿羽似乎相當不高興。
從以前我一直對「哥哥」有一種莫名的幻想,或許是因為自己是獨生女,唯一的一個遠親表哥顏值直逼哥吉拉程度,又三百年才見一次面,所以對電視、小說跟漫畫裡那個對妹妹無微不至的疼惜、保護到不能再保護的兄長貼心形象,可說是充滿了幻想與期待,總是內心埋怨著爸媽為什麼不幫我生一個哥哥?
如今這個幻想,再認識了何氏兄妹之後,就徹底的幻滅了。
何安傑跟何姿羽是異卵雙生的雙胞胎兄妹,可能是異卵的關係,長相並不是很類似,個性上來說也有些許的差距。
但很奇妙的是,兩個人都有一種神祕的氣場,即使他們站在一群人的中間,你依舊可以很快的發現他們的存在。
在那個「握手臂事件」發生之後,何姿羽把何安傑給拉到走廊上不停逼問他我的「真實身分」,不知道實情的人還以為她是何安傑的女朋友哩!而何安傑只是一臉像是放棄掙扎,兩眼無神的望向已經看不見陽光的天空。
「何姿羽超級兄控啊!妳最好不要太靠近何安傑,這可是我們給妳的忠告。」剛剛那個吹長笛的女孩子拿著她的笛子像個老頭子一樣的對我說著。
「別看何姿羽長得這麼漂亮可愛,她可是腹黑的很呢!之前樂團裡暗戀她哥哥的人,全部都被她用各種手段逼走了。」隔壁那個打小鼓的男孩子推推眼鏡跟著答腔。
「那她為什麼不跟她哥念同一所中學?」我忍不住發問。
「她想啊!」不知從哪裡跑來的小提琴手突然拿著她的弓指著我,用很戲劇化的表情回答我的問題,「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的這些搞小手段的程度,根本就看不到何安傑的車尾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