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我們閃婚吧!》第四章 (4) 幸福的結局

by 貝怡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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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娜娜因為哭得太慘,眼睛就像是一顆泡爛的核桃一般,即便理智恢復了,也真想當作沒有恢復。畢竟實在是太丟臉了,這陣子可能要遠離那家咖啡店比較好,剛剛甚至還嚇到了前來關心的店員,真是丟臉丟到家……

  洪先生很體貼的送她回到家,還幫她泡好了一杯熱巧克力安撫她的心靈。

  他沒有再提有關那個布丁還是豆花的女學生來找她的事情,只是這樣默默的坐在她的身邊陪她,直到溫若梅回來的時候,他才起身說要離開。

  娜娜很不喜歡他的這個性格。她寧願他把話講開了,也不要老是一直玩著你猜我我猜你的情節,於是她攔住了他,直接開口問道:「你說你還喜歡我對吧?」

  洪政錫對於她的單刀直入有些錯愕,但很快就收起驚慌,認真的點了點頭。

  「今天那個叫做施亞甯的女生來找我,跟我說那天晚上你是被她設局的,是這樣嗎?」她目光炯炯的盯著他瞧。

  她在等他的回應,他知道,這是他最後可以力挽狂瀾的一次機會。如果讓它錯失了,可能從此之後,他跟高娜娜的緣分就到此為止。

  然而,他可以這麼做嗎?他可以順著施亞甯的說法把所有的問題怪罪在她的身上嗎?

  「我對這件事情沒什麼好辯解的,我也有做錯事,所以我不會把所有的錯都賴到亞甯的身上。」他突然在高娜娜跟溫若梅的面前跪了下來,很卑微的說著,「娜娜,我知道我欠妳一個道歉,我真的很抱歉傷害了妳,我──」

  突然間,一個巴掌落了下來。

  沒有很重,但是卻還是讓他一陣頭暈眼花。那是他人生中第一個巴掌,也是她的。

  「娜娜!」溫若梅趕緊衝了上來,可惜已經來不及。

  「洪政錫,你知道為什麼我會打你嗎?」高娜娜的語氣很冷漠,就像是一個已經離他很遠很遠的存在。他觸及不到,也難以追隨。

  「你要讓我當壞人當到什麼時候……?」她說完這句話的瞬間,一串淚水又從她那雙浮腫泛紅的雙眼裡跌了出來,「你在委曲求全些什麼?我真的不懂啊!我真的有這麼糟嗎?糟到要讓你連挽留都不想,連順勢復合都不願意?」

  「我很想,但我怕我已經失去這樣的資格。」洪政錫就像一個犯了罪的人,低著頭說著。

  「沒錯,你已經失去了。在這一刻之前,我一直還對我們復合抱有一絲希望,我甚至想跟你說我不在乎你有沒有跟那個女生滾過床,就算是謊言也好,這一回我想相信你跟她……可是這算什麼啊?你就這樣把所有的錯攬在自己身上,連解釋都不想,我該怎麼做才好?」

  洪先生也盈滿了淚水,不知到底是因為被打感到吃痛,還是因為被這席話戳傷了心靈。或許各有一些吧。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巴掌太熱辣,讓他的腦袋也跟著燒了起來,他倏然起身,然後再度伸手把眼前的女孩擁入懷中。

  女孩想要掙扎,但是他卻沒有打算想鬆手。

  「娜娜,妳是知道我對妳的心意的,對吧?」

  「……」懷裡的女孩沒有說話。但他就當作是默認了。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妳得到幸福的人,這些日子裡,我一直認為自己或許根本沒辦法當一個好的伴侶,我一直很害怕我們就這樣走到最後會是一個不幸福的結局。」他悲傷的說著,「妳要說我軟弱也好,妳要說我保守也好,但我要跟妳說,跟妳在一起的每個日子裡我都過得很辛苦,可是也感覺很幸福……那妳呢?妳跟我在一起,是真的幸福嗎?」

  高娜娜抬頭望著他,眼神裡盡是迷惘。

  「娜娜,不要因為可惜就選擇屈就。妳在我心中永遠是那個燦爛的星光,不管大家是怎麼說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妳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鬆開緊抱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說:「如果妳覺得妳的幸福可以是我,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朝妳跑過來,這一次我會丟棄我的包袱跟擔憂,勇敢地把妳追回來。可是如果妳覺得妳的未來還有更好的選擇,也請妳直接了當的跟我說,給我一個痛快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眼裡滿是懇求。

  「就當這是我最後的請求。」語落,他便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跟溫若梅點了個頭,就開門離去了。

  完全沒有回頭。

  「娜娜,妳這是何苦呢?」溫若梅走到她的面前,順了順她有些凌亂的髮。

  「梅子!他這什麼意思?他是在質問我嗎?是在責怪我愛的不夠嗎?」她委屈不已。

  溫若梅沒急著多說什麼,只是往前抱了抱她,然後溫和的拍了拍她的背。

  「沒有,他不是這個意思。」她說,「他從頭到尾責備的人,都是他自己而已啦。」

  高娜娜從懷抱中掙脫,一臉無辜的問:「那我該怎麼辦?他現在要我決定我們的未來,我怎麼知道要怎麼做啊?這也太突然又太隨便了吧!他也太任性了,要分手就分手,要復合就復合,把我當什麼?」

  「唉唷,妳想這麼多幹什麼,妳就好好想想,這段日子以來,妳的心裡還有沒有洪先生?還想不想跟他一起往下走嘛!未來的藍圖還有沒有他啊?」她說,「妳就是把你們之間的關係想得太簡單了,所以老是忽略洪先生的感受,所以這次上天懲罰妳給了這道難題,妳就好好去解吧!」

  高娜娜一臉不解。

  「娜娜啊,妳之所以猶豫不決,不是只因為洪先生背叛在先的關係,對吧?」她問。

  「不然是因為什麼?」娜娜蹙起眉頭反問道。

  於是她伸手戳了戳高娜娜的胸口。

  「當然是因為妳心裡現在住了新的房客啊!」溫若梅笑彎了眼,「辰奕豪跟妳到底是主人跟狗狗之間的依賴,還是男人跟女人之間的曖昧,這是妳必須要想清楚的問題呀!」

  「我跟他怎麼可能──」

  「哈哈,沒關係啦,妳就繼續死鴨子嘴硬吧。」溫若梅一邊抓著大腿外側一邊嘆道,「都要開桃花了,怎麼全都跑到同一株桃樹上了呢?分給我幾朵不是挺好?人生也太不公平了吧──」

  「溫若梅!」

* * *

  說真的,如果感情可以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分分合合,涇渭分明,那該有多好?可惜這終究是不可能的。

  辰奕豪看著眼前那熟悉的倩影正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樣子,突然覺得那人如今離他好遠好遠。

  當初總以為天就算塌了下來,兩個人也可以互相扶持,就算要死,也可以牽著手一起離開人世……如今才發現,原來他們都長大了,而這些信念,不過是幼年時刻的一種綺夢而已。

  有誰會相信這些鬼話呢,不就是那個最傻的自己嗎?

  「小穎,妳可以看著我說話嗎?」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和緩輕鬆一些,然而好像還是有些徒勞無功。

  舒怡穎抬起頭來,一臉愧疚的樣子,讓他反而有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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