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我們閃婚吧!》第五章 (8) 再見初戀

by 貝怡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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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吳秘書推開門的時候,只看見舒怡穎一個人蜷曲在被窩裡面,臉上還掛著乾掉的淚痕,眼睛跟鼻子都紅紅腫腫的,感覺已經哭了好久好久。

  「小姐,少爺已經醒了。」他悄聲的說道,深怕驚擾了她的悲傷。

  舒怡穎聽到辰奕豪醒來的消息,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但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

  「他……還好嗎?」她問道。聲音還有些顫抖。

  「少爺狀態還不錯,除了有點虛弱之外,一切都很好。」吳秘書走到她的面前,關心的問道:「小姐不想去看一下少爺嗎?」

  「或許他現在並不想見到我。」她低落的垂下頭,悲傷的說著。

  而且她知道高娜娜在那個房間裡,既然有她,就更容不下自己的空間。

  是爺爺要她來的,她知道。

  而且還特別請了吳秘書把她接了過來,只為了試圖讓辰奕豪從病榻中醒來。

  她一開始不太相信能用這種方式喚醒昏迷足足兩天的他,卻沒想到,高娜娜只是進去了不到一個小時,辰奕豪就奇蹟甦醒了。

  她不知道該不該去聯想他是在等待她的來臨,但也清楚明白,這步棋已經沒有她的餘地。

  這不是也挺好的嗎?沒有懸念之後,是不是就可以一刀兩斷?不再成為密不可分的關係?既然可以這麼輕鬆就切分,為什麼她又會覺得如此心疼,為什麼又會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為什麼……

  「小穎,吳叔上次跟妳說的那些,是不是讓妳難過了?」吳秘書突然溫柔的說道,口氣就像她的父親一般的暖。

  這是他第二次叫她小穎,而她從沒忘過第一次是在何時。

  「我當時跟妳說做這個大宅的女主人不會幸福,是不是動搖了妳的心?看妳這段時間這麼傷心難過,吳叔有時候真的很後悔,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呢?」

  他拿起了她的右手,輕柔的拍打著,就像是在安慰一般。

  「或許是因為我看得太多了,也或許是因為我太捨不得讓妳受苦,反而剝奪了妳去嘗試的機會。吳叔後來好好的想了想,我又怎麼能斷定妳跟少爺在一起之後不會得到幸福呢?或許是完全不同的結局也說不一定啊。人老了就是這樣,有時候反而被舊經驗給困住了,反而容易做出了不正確的決定……」

  「吳叔,不是因為你的關係,真的!請你不要這樣想!」舒怡穎反手握住吳秘書那雙充滿老繭的手,他小時候總是用這雙手牽著他們一起去上學,也是這樣每天把他們安全的帶回大宅裡。她誰都可以誤解,就是不會誤會吳叔的用心,對她來說,吳叔就像是她的親人一樣,不可能會害自己的。

  「吳叔,其實這些日子裡,我真的很害怕。」她說。

  「怕什麼呢?孩子。」吳秘書溫柔的問道。

  「我很害怕會失去他,其實我跟你一樣,也不認為自己可以改寫這個大宅的命運,我對自己沒有信心,不曉得能不能跟少爺一起維持同樣的熱度走完一生,我真的很害怕……所以一直逃避他的告白,也一直閃躲他對我的用心跟暗示,以為用這種方式,可以把我們的關係停留在現在這種狀態裡。」

  她一邊說一邊掉下眼淚,「吳叔,我太食髓知味了,對於他對我的好,對於我們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我太眷戀了,太不想分開了……如果在一起會破壞這份美好的話,那我寧願不想要發展任何其他關係,可是當他跟別人產生情愫的時候,我卻又感到忿忿不平,吳叔,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是不是一個很壞的人?」

  「怎麼會呢?」吳秘書坐到她的身旁,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在吳叔的心裡,永遠都知道我們小穎是最善良最貼心的人了,如果沒有妳的陪伴跟守護,少爺怎麼可能會有現在這樣健康快樂的樣子呢?這一切都是因為妳哦。千萬別因為一點點的挫折就抹滅了自己的價值啊,孩子,妳真的很棒。」

  舒怡穎最後在吳秘書身旁痛哭了很久很久,然而心中卻有種被解放的感覺。

  她一直到隔天早上才去見辰奕豪。

  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化了個淡妝,堆滿笑容走進他的房間裡,充滿朝氣。

  「企鵝!」她的笑容無比燦爛,就像是過往的每個早晨一般,她推開他的房門,邀請他一起去樓下吃早餐。

  雖然很熟悉,卻也很陌生,辰奕豪突然被舒怡穎的舉動給嚇了一跳,表情有些錯愕。

  「幹嘛呀?擺這個臉。」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還是你已經偷偷吃飽了?」

  「是還沒……小穎妳……」

  「那我們就一起下去吧,嗯?聽說阿姨今天超用心弄早餐唷,為了慶祝你歷劫歸來。好啦,這樣說好像有點誇張哦?」

  她拉起他的手,就像這些年的每一日,彷彿前陣子的那些爭吵跟淚水都是一場夢境,那個開朗又充滿自信的舒怡穎又回到了他的身旁。

  那一天,她跟他一起度過了美好的午後時光,甚至一起到花園裡面散步,傭人還替他們準備了熱茶,可以一起在花園裡面同飲。

  他一直忖度著什麼時候要跟她開口說自己跟高娜娜的事情,雖然有很多時候已經鼓起勇氣要開口了,但最後還是被她給硬塞了回去。

  當他正有些懊惱之際,一束白色雛菊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簾,抬頭一望,只看見那記憶中不曾褪色過的絢爛笑容。當年就是這個笑拯救了自己,他從來沒有忘記。也因為她,讓他的青春除了悲傷之外還多了一些美好的感覺。

  「企鵝,謝謝你喜歡過我。」她將花遞給了他,「你以前總是說是我拯救了你,但你錯了,其實你才是拯救了我的人,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舒怡穎了啊。」

  他接過了花束,看見裡頭還有一朵紫羅蘭,格外搶眼。

  「因為現在的我,是過去的每一個愛著你的那個我所堆疊而成的,只是因為這份感情太沉重了,讓我不敢接受你的喜歡。」她雙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裡,那身影一如往常的帥氣,「我已經打算去尋找屬於我的未來了,雖然不知道會遇到些什麼人什麼事,但是我相信我一定會用心去體驗屬於我的嶄新人生!」

  「小穎……」辰奕豪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實在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我跟爺爺請了長假,我準備用一年的時間去好好放自己一個假,或許也可以去環遊一下世界,這也要看我錢夠不夠用啦!哈哈!」

  她笑完之後,目光聚焦於眼前的那個人之上,眉眼裡充滿著那說不盡的溫柔。

  「企鵝,你會幸福吧?」她問。

  「我……」

  「你一定要幸福喔!我會給你滿滿的祝福的!」她笑著說,「所以也請妳祝福我吧!給我力量,告訴我一切都會變得很好的。」

  「一定會的。」他起身用力的單手抱住了她,卻聽見了她細微的哭泣聲。

  這一次,他給了她空間,他讓她在自己的懷裡好好的哭了一回,因為他知道,今天或許已經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天了。往後,或許小穎回來之後還是會是他的好朋友,但一定不會像現在或過去一樣了。

  他們最終都長大了。

  屬於紫羅蘭的那份永恆的愛情,終究還是只能停留在過去的永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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