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受不了老媽的奪命連環叩之後,我決定回家一趟,見見我可愛的老媽跟我老媽的小女兒愛咪——她是一隻白色博美狗。
自從在我高三那天和爸爸離婚之後,媽媽的狀態一直都非常的神經質,從連一聽到我考上淡江,便勞師動眾把表哥請來並護送我到台北去唸書的動作都讓我驚奇不已。
噢,我忘了說。我連身分證都不在身邊,因為老媽說怕我弄丟。但我很明白她是要我常常回去而故意設下的陷阱。剛開學的時候很常需要用到身分證,可是她往往就上來台北,以拿身分證給我的藉口開始搜查我在台北的起居,包括我室友的背景與喜好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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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閒暇無事的假日下午,高雄還是一樣的悶熱。原本計劃要先去臺南找一下安和的,可惜他的正妹女朋友也放假了,所以不願意放人出來跟他的老朋友聚會。
「鎰佳對不起~我跟安和約好了要一起去看電影的。」當我正在跟老朋友寒暄的時候,突然一股溫柔的女聲傳出了我的話筒。
「啊啊,鎰佳對不起啊,這女人就是這樣。但是我已經約好要跟她一起去看電影了,如果不陪她去大概又會有小蒼蠅過來陪她了吧。」我聽出了話語中的無奈,也聽到了女孩在後方的嬌嗔。
電話掛掉的時候覺得有些空虛,原本計劃好的事情卻打亂了,難免有些不爽。但也不是不能體諒他的處境,畢竟他應該受不了再被劈腿一次。 -
「小莞……那是什麼聲音……?」韻芬學姐發出奇怪的聲音問著。
「……?」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手摸摸旁邊的手機,螢幕上秀出了03:25的時間,照理說是該沉睡的時候,卻聽見隔壁房間又開始傳出吉他彈奏的聲音。
其實我也是參加音樂性社團的人,美好的音樂聽來也總是挺令人愉悅,但是我忘了補充,阿遠的吉他演奏技巧可說是……差強人意。雖然聽說他從高中就開始彈吉他了,但是總是喜歡在半夜的時候練習新曲子真不知道是他腦袋有洞呢?還是特殊的癖好? -
考上淡江是我人生中最失序的事情。
「鎰佳哥?!」當我在車站等著媽媽口中要帶我去台北的人來時,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慢慢的晃了過來。
「你媽要我陪你去台北的,拜託,又不是小朋友了,幹嘛還要我陪。好笑。」鎰佳哥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嘴巴一直抱怨著,但是還是幫我搬起了最重的行李箱。
「哎啊,沒想到我媽會叫你來陪我,真是太令我意想不到了。」
「廢話少說啦!快走!」接著就把我推進了車廂裡頭,前往陌生的台北。 -
今年的秋天氣溫差距大到讓人覺得似乎根本就是想增加急診室的承載量,大四開學後的生活突然讓然覺得有些愜意,雖然有壓力,但跟過去的壓力南轅北轍,大多都是為了未來在做著許多的鋪路。
我喜歡跑去跟很多朋友一起上課,閒來無事就到處串門子,平常打著補習班的小零工,閒適又快樂。
今年的秋,秋意很濃,可惜看不到楓。若可以看到楓慢慢飄落在路上,這對文藝少女來說是多麼期盼的事情啊。
「妳就繼續做你的夢吧。」阿遠每次都不讓我把話說完,就冷漠的把話題終止了,不然就是用可怕的噪音讓我不得不閉嘴。 -
淡水是個很奇妙的地方,是融合了許多人口中最浪漫也是有著最多美食的地方。但無論如何的幸福,都會因為時間而消弭了許多,狂似視覺及味覺上的麻痺。
韻芬是跟我非常要好的學姐,目前在企管系唸了五年書,中間曾經為了輔系而把自己的人生塞滿了行程,最後卻在畢業前系斷然放棄了輔系資格,原因是因為她不想延畢。但人生總是有許多的意外及磨難,就在她如此計劃著的時候,她摯愛的本科必修的老師就這樣把她給當掉了,毫無預警。 -
不知道是為了什麼,突然打開了很久很久之前使用的電子信箱。裡面現在已經充滿了垃圾信件跟色情病毒,我有種很想找回什麼的感受,卻不太確定自己真的想要找尋什麼。
進來中文系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處於自我質疑的狀態,問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嗎?真的是喜歡中文創作嗎?以後真的有飯吃嗎?當自己終於發現自己不可能真如自己所願當一個文字創作者或編劇時,夢想終於不能支撐所承受的壓力。突然很想回溯當初想要選擇這裡的初衷,很想找回些一點繼續努力的勇氣。 -
「我懷疑我今年還是畢不了業。」我躺在安和的床鋪上哀怨的說著。
「幹啥啊,說什麼洩氣話。是被老闆盯喔。」雖然語氣充滿關心口吻,但是他的眼神卻沒脫離眼前的視窗。
「幹,林安和,你是不能先放下你的女人嗎?你的好朋友快死在研究所了啦!」我生氣的把他藍色史努比圖案的枕頭丟向他的位置,但是卻被他閃了過去。
「你真的很愛偷襲唷。」他還是不看我。
「我媽說我今年再不畢業的話,還是直接去當兵比較好。」
「是嗎?」他終於把視線移開,將旋轉椅快速轉到背後,直盯盯的望著我。 -
我敲打著鍵盤,看著眼前出現許多的小人物,在地圖上跑來跑去。我們一群人窩在一間小小的網咖裡,幾乎都要把店給包下來了。
「老闆,我要一杯紅茶!」坐在我旁邊的安和突然轉頭對正在看電視的老闆呼喊著,「鎰佳,你要不要?」
「我要綠茶。」我故意說著。
「你很故意喔,死小子!」老闆笑哈哈的轉過身開始裝飲料。
我把視線拉回電腦螢幕,繼續開始永無止盡的打怪,以及被怪毆打。
「你怎麼還在玩這個線上遊戲啊?大家都轉換了說。」安和說著。
「沒辦法啊,有個小女生最近很喜歡跟我一起打怪。」我無奈的說著。
「欸?就是那個跟你玩未接來電的那個女生?」 -
她曾經向上天許諾過,再也不要見到那一個人,就算再看到他發生甚麼意外就要死了,也不會有所動搖。但是講句白話,她從來也沒有真正見過那個他。
就像是虛構出來的人物一般,也當然的幻滅在虛幻之中,很快就可以抹滅掉曾經存在過的一切。曾經有過的溫柔,曾經有過的萬般執著,曾經有過的感動跟喜悅,甚至是那曾經流過的眼淚,如今卻也甚麼都不記得了。
她突然覺得,人會遺忘的這件事情,是一件多麼美好的本能。
直到,七年之後,那本以為會不再翻開的日記本又重新出現在雜亂的紙箱當中,她終於明白,這世界上除了美好的緣分,也有切不斷的痛苦。